助學長征日記 (2005.4.13-2005.4.19)

助學長征日記

2005年4月13日 (181)(星期三) 天晴
四川省會理縣
今天是休息日。
和以往的休息日一樣，早上遲至8時30分才享用早餐，讓大家多睡一小時。早上氣溫下降，要穿上抓毛背心，再加一件風衣，才可應付。早上是自由活動時間，我夫婦倆趁機會到縣城市內蹓躂，購買日用品。看見一座鐘鼓樓，古色古香，未知是否舊城牆的一部份。
這縣城的生活費用也算低的，市內有人力三輪車代步，車資是每人一元，一輛三輪車可坐兩人。洗衣服務是每件一元。西餅蛋糕物價貴，高級蛋糕賣8元一斤。
下午專程到會理會議遺址參觀，乘車到了離開縣城約8公里遠的老街鄉鐵廠村一處山崗，未來之前還以為會議舊址是一處民房，內有文物和說明文字，豈料此地卻是荒山野嶺，週圍沒有建築物。只有一處工地，有數名工人在施工，據鄉政府人員說原來的民居年久失修倒塌，現在正趕工依原貌重建一個民房，預期可在今年5月3日修復，再把當年文物擺放到民房內，供遊人參觀。我們是來得早了。為何要選擇5月3日完工？原因是70年前的5月3日，先過了金沙江的紅軍先頭部隊，已兵臨會理縣城下，攻城與守城兩軍展開攻防戰，如果紅軍攻進了會理縣城，則會理會議便會在城內的地主家裡舉行了，正如在貴州黎平和遵義一樣。但這會理城牆建得實在堅厚牢固，雙方苦戰，互有損失。既然沒法在縣城開會，中共中央常委惟有跑到遠離縣城的一處小村寨來開會了。在舊民居邊的一處露天空地上，有數塊石頭，傳說毛澤東、朱德、周恩來、張聞天等人，便是坐在這露天蓆地的空地上召開，討論黨國大事了。如果當年在縣城開會，則現在在縣城便多了一處紅色旅遊景點吧！
會理會議有何特別之處？原來紅一方面軍在遵義會議後，用了4個多月時間，在貴州、雲南、四川等地迂迴走動，四渡赤水，為了擺脫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截，終於在35年5月1日至9日全軍2萬餘人在皎平渡安全渡過了金沙江，這4個多月期間的軍事目的是絕對保密，各軍團不明軍事行動的目的，產生了不滿情緒。一軍團軍長林彪寫信給黨中央，說過去的軍事指揮不好，部隊走了許多冤枉路，「應該走弓弦路，不是走弓背路」，要求不要毛澤東指揮，改由彭德懷來指揮。會理會議便是要處理軍事指揮權一事，和確定下一步紅軍的去向，結論是繼續北上與紅四方面軍會合，北上抗日。此外，紅軍過了會理後，便進入彝族聚居地，是否能順利通過彝族地區，減少流血衝突，也非易事。

2005年4月14日 (182)(星期四) 天晴
四川省會理縣、德昌縣
早上離開了入住四天的會理賓館，乘車來到前天收步地點的白果灣鄉。車隊由公安車帶頭開路，相信是為了安全，公安車開得慢，用了一個小時多才來到起步點。約於9時25分才起步。今天天氣晴朗，氣溫回升，僅穿單衣即可，無需加穿風褸。早上仍是在山谷的公路上步行。沿途來往的車輛逐漸增多，常見運煤車從旁邊經過，往德昌縣方向而行，貨車噴出黑煙廢氣是少不免的了。全日以走下坡路為主。上午走了14公里，經過會理縣的最後一個鄉雲甸鄉。中午在路旁的餐館用膳，飯後小休片刻，又再踏征途。午飯後正是下午1時許，陽光猛烈，午後的一段路，是走得辛苦的，很容易冒汗。
和會理縣團委幹事談起，了解到在山州來說，會理縣的經濟實力是僅次於州府西昌市，州內還有9個列為國家級重點扶持縣，好像雷波、布拖、美姑等縣，是少數民族聚居縣。會理縣財政收入，不但要自付盈虧，還要將盈餘部份上繳給州政府，用以補貼州內貧困縣，所以縣政府沒有多餘的款項來投資縣內的基礎設施。有些值得開發的旅遊景點，缺乏資金投入，只能盡量保持原貌，留待日後有機會才開發，這情況是有苦自己知了。
下午再走約8公里，便離開會理縣，進入德昌縣的永郎鎮。在永郎鎮中心收步，入住地稅招待所。全日共步行28公里。我們入住的地稅招待所現在已升格成為「地稅賓館」，以鄉鎮級的賓館來說，房間設備和我們進入雲南富源縣黃泥河鎮的賓館差不多，是雙人標準間，有衛浴設備，算是好的了。
上午走過的公路，看見有一處高山，整幅山坡曾發生滑坡，現在山坡上只有泥石，草木不生，山上仍有巨石數塊，像是蓄勢待發，遇著大雨，山坡上的泥土被沖刷走時，這些巨石便會順勢而下了，屆時公路也會被堵塞。幸運是現在是春季，還未到雨季，我們平安順利地通過這段路，許多隊友均拍攝這道山坡作記錄。
這兩天來，領隊張遠文均走在隊伍前頭，時刻留意兩旁山勢，遇上險情便發出警告，提醒隊友注意。各隊友也自覺地選擇距離山坡較遠的一邊來步行，一時在公路的右邊步行，一時轉到公路的左邊步行，正是古有明訓：君子不立危牆下，今有良言：助學長征隊伍不貼危坡而行。

2005年4月15日 (183)(星期五) 天晴
四川省德昌縣
今早在永郎鎮早餐，準時於8時起步，仍是沿國道108向德昌縣城進發。今天天氣仍是天晴，早上雲多，至中午時又是陽光猛烈，雲少，走來易冒汗，下午是走得辛苦的。全日路況良好，是柏油路。今天走的國道，是沿著安寧河而建，河在公路的左側，我們是逆流而上，由於是沿河谷而行，地勢相對低，公路兩邊是高山，產生溫室效應，氣溫高。中午在錦川鄉午膳，下午經過一個鄉鎮金沙鄉，是一個少數民族僳族聚居地，僳兩字用普通話唸是「栗粟(Li Su)」，是十分少見的少數民族，網上翻查僳族資料，才知道僳族主要集中在雲南怒江僳族自治州，德昌縣保留了僳族的完整的傳統習俗，吸引民族學者考究。下午步行至樂躍鎮收步，臨收步前見農民在路旁擺賣枇杷果，吸引隊友選購品嘗，也促進當地農民收入。
當地正在興建一條高速公路(或稱為高等級公路)，由西昌市通往攀枝花市，日後重臨時的交通將更快捷。收步後乘車前往德昌縣城，入住德昌賓館。
德昌縣隸屬山彝族自治州，全縣面積2288平方公里，大部份地區屬安寧河谷平原，轄3鎮20鄉，總人口18餘萬。人口密度不高。今天是副團長何沛雄的生日，晚飯後開生日會，大家高興一番，陳誠勵特地編一首生日歌，由室友接力隊員黃德傳獻唱，歌名「紅酒伴歌友誼長」，調寄《每一個晚上》，其中一段歌詞是：「每一個晚上，我都會盼望，與你分享到天光，普洱咖啡陣陣飄香，紅酒伴隨歌聲悠揚」，其實難度十分高，黃德傳預先練習了兩日，今晚唱來仍難唱準音階，各隊友捧腹大笑。何太特地訂了一款生日蛋糕，吃得開心，接著是紅酒，飲得盡與。
散會後到縣城市內蹓躂，賓館外面是百貨商場，經營方式像停留在20年前，貨品款式陳舊。感覺縣城規模不大，少見新建築物。

2005年4月16日 (184)(星期六) 天晴
四川省德昌縣
早上乘車由德昌縣城出發，返回往昨日收步地點樂躍鎮，繼續沿國道108向德昌縣城方向步行。上午天氣晴朗，陽光普照。
上午經過另一鄉鎮小高鎮，德昌鐵合金公司在此地建了一座電站發電。據德昌縣團委提供資料，鐵合金公司年產鐵合金3萬噸以上，是全州出口創匯大戶，並通過ISO9002質量認證。
路上看見許多公路旁的農民擺賣枇杷果和草莓，都是新鮮從農田採摘來的，各隊友有拍照的、有選購的，不亦樂乎。即使如此，大家都盡量保持每小時5公里的正常步速，行程進度未有延誤。
至中午時步行經過縣城外圍，沒有進入縣城。走過了縣城後，中午乘車回到縣城的德昌賓館午膳。然後繼續上路。途中經過一所德昌民族中學，在校門外，有少敘民族女學生歡迎我們，奉上瓶裝水解渴，這幾位女學生穿上色彩艷麗的民族服裝，穿的裙子五彩繽紛，吸引隊友們拍照留念，自不待言。下午走過銀鹿鄉，至麻栗鄉收步。仍乘車返回德昌縣城住宿。
麻栗鄉政府辦公樓旁，有一所麻栗九年制學校，是小學一年級至初中三年級的，就學校外觀看，頗具規模，教學樓是四層高的建築物，十分新淨，未有時間了解學校情況。

2005年4月17日 (185)(星期日) 天晴
四川省德昌縣、西昌市
早上離開住了兩天的德昌縣城，乘車往麻栗鄉繼續前進。再前行約3公里，便進入西昌市境內。走的仍是國道108，公路狹窄，僅是雙程兩條行車線，公路上車流量少，路況良好。公路旁不遠處便是成昆鐵路，有時鐵路甚至近至在公路旁邊。早上天晴，幸好公路旁多植樹木，有樹蔭，不覺炎熱。經過西昌市的黃水鄉、黃聯關鎮、西溪鄉、洛古波鄉等，中午在黃聯關鎮一間餐館用膳，至收步時還距離西昌市約10公里遠。全日共步行30公里。
西昌市是四川山自治州的州府，是四川西南部一個大城市。據州團委提供的資料，山州是全國最大的彝族聚居地，全州人口415萬中，彝族人口達181萬，佔州人口的43%。苗圃約自2001年起展開在四川長期資助，選點便是山州的雷波縣和布拖縣，一直持續至今。州府西昌市海拔1500米，天空潔淨清朗，月亮晶瑩皎潔，遂有「月城」美譽，同時西昌更是世界著名的中國航天城。西昌市內有全國唯一的彝族奴隸社會博物館，只是我們行程緊湊，沒有時間安排到這博物館參觀，去認識彝族的歷史和民俗。
收步後乘車前往西昌市中心，入住月都假日酒店，附近是商舖和民居，購物方便。我前數天的筆記本電腦變壓器壞了，有數天時間沒法使用電腦寫日記，今天到了大城市，估計應像昆明市一樣，能找到電腦產品售賣和維修集中地，去添置電腦變壓器。向酒店服務員查詢，得知市內商店多數於下午5時關門，晚飯後是找不到電腦商場和店舖了，我知道明天中午仍回到這酒店午膳，故此當獲悉在酒店旁的一條街道上有電腦商店後，仍到這街道上去瀏覽一下。發覺當地電腦店舖還未發展至成行成市的規模，售賣電腦店舖的規模也不大，像小本經營式的。

2005年4月18日 (186)(星期一) 天晴、下午多雲
四川省西昌市
早上山州團委政府官員專程來到我們入住的酒店，借用酒店大堂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歡迎儀式，向步行團隊成員表示歡迎。
接著我們乘車回到昨日收步點洛古坡鄉，沿著國道108向西昌市而行。中途經過一兩間葡萄園，在門口掛著招牌說有葡萄酒出售，吸引了酷愛飲紅酒的隊友何沛雄和黃德傳內進購買。這些葡萄酒是私釀的，可以試飲，據聞入口感覺還可，我並非紅酒客，還未訓練出品紅的味覺。黃德傳買了一瓶，是用塑料瓶裝的，據說是收藏了15年，信不信由你了。再前行不久，經過一家酒業公司大門，同樣有紅酒可買，價錢卻貴得多，沒有試飲，服務比不上私家葡萄園了。
在上午步行進入西昌市的郊區，公路明顯地寬闊了，雙程共四條行車線，道路平坦。這裡有一湖泊，稱為邛海，在公路的右邊，風景秀麗怡人。在邛海湖旁，建了許多渡假酒店。解放軍部隊也選在湖邊建了一個中心，我擔心軍隊在此環境優美之地長期駐，戰斗力會不會削弱？
步行隊伍經過西昌市一條交通幹線，路面更闊，是一條畢直的大街，有行人路。正值中午至下午時間，艷陽高照，汗流夾背了。走過市中心後，轉入國道108，經過兩個鄉鎮，仍是又長又闊路公路，在猛烈陽光下步行，兩旁多是建築物，感覺走過了一座建築物後還是一座座建築物，缺乏變化，整段路漫長而遙遠。幸好長途車多數走高速公路，不走國道108，所以車流量一般，路面寬闊，車輛在公路旁高速經過，也不覺危險。走完這兩段漫長畢直的公路後，轉入一條柏油路，路面收窄了仍是國道108，到達西鄉鄉、安寧鎮收步，乘車返回西昌市住宿。
午膳時乘車返回西昌市，在入住的酒店用膳，我下車後即帶著壞的電腦變壓器，到酒店旁的街道的電腦店舖，查詢有沒有變壓器可配購，詢問了三間，均表示沒有，終於找到一間買賣二手筆記本電腦的二手筆記本電腦的小商店，剛好有一只二手的變壓器，是原廠產品，價錢略貴，總之合用。為防購買後不適用，買了廢品，店主建議我攜帶電腦來試用，合用才買。我立即返回酒店，帶來筆記本電腦，在這店舖試用，接上電源後，電腦運作如常，感覺如重見天日。處理好電腦後，才回到酒店餐廳午膳，還有約15分鐘午膳時間。能在內地城市添置配件，我便無需託香港朋友幫忙購買了，省時省事。
晚飯後，乘著天色仍亮，到市內一個廣場遊覽購物，一座紀念紅軍長征時總參謀長劉伯承與彝族首領小葉丹結盟的石像，矗立在市內廣場旁的公路交匯處。廣場遊人甚多，許多市民喜愛在這廣場聚集，每當廣場播放音樂時，民眾隨音樂起舞，男女老少均有，不計較舞姿曼妙或笨拙，健體自娛，雙得益彰，實是一大景觀。
西昌市是山州的州府，山州是彝族聚居地區，西昌市的一大特式，是廣泛地採用彝族文字。市內大部份的商店店名，除了漢字外，在旁還有彝文。政府機關門口的招牌，也是漢彝兩種文字並列的。政府的宣傳廣告牌，同樣是漢彝兩文並列。

2005年4月19日 (187)(星期二) 天晴多雲
四川省西昌市、冕寧縣
早上離開入住了兩天的月都假日酒店。乘車往昨日收步地點，是西昌市郊的安寧鎮，於上午8時30分起步，仍是沿著國道108前進。路況是柏油路，路面狹窄，是雙程單線行車。在前往禮州鎮的途中，公路兩旁是民居，來往車輛也多，無甚景觀，尚幸公路兩旁植樹多，有樹蔭，走來並不算炎熱。
這幾天遇上農民收割洋，公路旁有許多洋收購站，農民用塑料袋把洋包裝好，交到收購站來。新鮮收割的洋，發出清新的香味。午餐時，隊友更特意請餐館加一道菜式炒洋來品嘗，入口甘甜。
西昌市是航天中心基地，有些商店以航天為賣點，把「航天」兩字加進店名去，有點牽強。
中午在禮州鎮午膳，下午又經過另一鄉鎮月華鄉。繼續前行，便離開西昌市，進入冕寧縣境內。我們活動準備要資助的學校，便位於冕寧縣的漫水灣鎮，在鎮中心國道108路旁。團委和政府官員選擇在這所學校舉行歡迎儀式，當步行隊伍經過學校時，便進入校內小休，利用小休時間，出席歡迎儀式。儀式也盡量精簡，不佔用過多的時間，讓我們多些時間繼續趕路。收步後，乘車前往冕寧縣的第二個鄉鎮瀘沽鎮住宿，相信旅行社的安排，是比較過瀘沽鎮的住宿條件比漫水灣鎮的好些。